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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行黄粱(翔霖篇 上)

潇洒不羁大草男:





【杀手翔×天才霖】


【酱油其×酱油逸】


【重逢设定】




00.


“你这么成熟懂事,想必一定没人疼你。”



01.


五月的柏林总算开始变暖,施普雷河破开冰封沿着街区从东向西缓缓流淌,带着德国骨血里的迷人绅士气质。


严浩翔穿着暗色的衣服趴在这处小楼顶层,阳光照得他后背十分暖和。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指节,细致地抚摸着手下M1918BAR,宛如一个酒鬼沉醉地摩挲着酒杯。


瞄准镜里有一个晃来晃去的后脑勺,发色比多年
前在澳大利亚水草丛生的水域中,偷偷见过的黑天鹅的羽毛还要漆黑。


伺机而动之际,后背冷不丁被人轻拍一下,严浩翔浑身的神经都炸起来,条件反射地按住来人。
敖子逸被他扭住脖子,痛得呲牙咧嘴,一个劲儿嚷嚷。


“是你啊,A。”严浩翔松开手,眉毛不甚满意地上挑,“我在任务,你来做什么?”


“来通知你任务暂停啊。”敖子逸揉揉被扭出半圈红痕的脖颈,“你的目标周围,待会儿会有一场非常重要的游行,里面有个大人物,他不能有事。”


“混乱更有助于暗杀。”严浩翔这么说着,眼下分神几秒,再次定睛时,瞄准镜里的后脑勺早就不知所踪,他不禁暗啐了一声。


收起宝贝步枪,严浩翔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又瞥了一眼敖子逸,头疼似的按住太阳穴,“总共和你搭档两次,上次情报失误,人没出现,这次又赶上暴动,都是屁都没有干成。”


敖子逸拱手,毫不谦虚 : “过奖过奖。”


他身子前倾时乌黑的头发会一并晃动,节奏十分跳跃,严浩翔盯着他有火发不出,只能憋着一口气,许久无奈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需要搭档呢?


除了紧要关头,突然窜出来吓人以外毫无作用。


他转念一想,罢,也有可能是组织需要他们互相确认对方还有没有死。


“行动前我就说过,也许你这次也干不掉那个人。”敖子逸不甚见外地搭上他的肩膀,“晚上的酒算数吗?”


“我怀疑我被你下了降头。”严浩翔晃晃肩膀,万分嫌弃地将那人的手抖下来,“你们中国人相当邪门。”


“我可是记得,你母亲也是名中国人。”敖子逸不经意瞧着对方的高挺鼻梁,和宽阔的双眼皮,“可惜混血混得不太成功,假洋鬼子。”


他顿了一顿,补充道: “ 和你那位目标一样,混血。只是他也不太成功,完完全全一张东方脸。”


“我是个法国人,我爱法国。”严浩翔郑重地捂住胸口,“那个遍地是穿着枣红裙子少女的国家。”


“那您来德国做什么呢?这里可没有少女,只有无聊的科学家,和头热的政客。”


严浩翔闻言,蹬了一脚脚边的碎石子,脸上露出
些许惆怅的神情。


“我不知道,只是直觉......我在找一个人。”


敖子逸用右手指节抚弄着冒着一层青色胡茬的下巴,微微点头 : “ 我猜是,心上人吧?某位穿着枣红裙子的少女。”


“你无聊得可怕。”严浩翔稍稍蹙眉。


“所以我猜的准吗?”


严浩翔背起放好宝贝步枪的包,头也没抬 :“他可从来没有穿过裙子。”


他们一前一后离开楼顶,擦肩分别之前敖子逸还不忘提醒晚上欠的那杯酒。



02.


我叫黄其淋,是一名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渴望发财的执行员,隶属贫穷的历史管理局亚洲司部。


感天动地,终于有一次我有机会能乘船驶过悠悠大洋,探访传说中的欧洲司部,尽管津贴没有多出一毛。


一周前我终于见到了那个一看就不是非常好惹的男孩。他戴着铅黑的框架圆眼镜,安安静静地蜷在吊篮椅里,不时将手里厚如枕头的书本翻上一页。矢车菊在他脚边,合着似有若无的风,摇晃深蓝色的影子。


他手里的书我一个字也看不懂,而我居然是他的家庭教师,在接受这个设定之时,我不由对欧洲司部的神通广大啧啧称奇。


这个男孩的全名叫做贺峻霖,据说是个天才,在这个如花朵般就该招蜂引蝶的二十芳华,特立独行地热衷天文地理和翻白眼。


我对于教导他没有一点底气,我除了年纪比他大点之外一无是处,不对,年纪大仿佛不能算作优势。初次见面时我俩相顾无言,默默对坐了接近三个小时,做好了出门就悲剧解雇的准备。那天直到天际被橙红的霞光浸透,他才把某页书角小心翼翼地折起来,抬头礼貌地对我笑了一下,舒适又满意。


贺峻霖拍拍手心,毫不吝啬夸讲 : “黄老师,您是我见过最棒的家庭教师。”


我肃然,刚要怀疑是不是这年头当家教也只看脸,又听他极度认真地补上另一句——“闭嘴待着就很好,省心。”


当下我觉得跳起来暴锤他的脑袋非常有必要,然而我怂——我是说大度,大度到甚至照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贺峻霖将封面发黄的书夹到手臂以下,另一只手则胡乱揉了揉额前的碎发,蓬得像一个被炸开的鸡窝。


“黄老师,你这样就很好了。我的父母总是不在,他们觉得必须要找个人来陪我,尽管我并不十分需要。”他眨巴眨巴眼睛,“我讨厌自作聪明和好为人师的所有人,尤其他要是还聒噪。”


我除了点头还能干什么呢?天才代表着需要别人接受他的怪癖。


黄昏带来的不只是凉意,还有饥饿。我和贺峻霖的肚子同时发出敲锣打鼓的声音,他打了个响指 : “ 为了感谢,我请您去一家超好吃的餐馆吃饭吧,预约很久,您运气可太棒了。”


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为报一整个下午于无声处惨被怼的大仇,居然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可不信任德国的食物。”我的眼中传达出毫不遮掩的蔑视,“毕竟在我们国家,连吃烤鸭都有一百种方法。”


“哦?”贺峻霖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那您会其中的任何一种吗?”


开玩笑,我撸起袖子郑重点头,身板儿里被灌满中华料理的硬气。


“那就麻烦您啦。”贺峻霖举起手,四指并起引着某个方向,“厨房在那里。”


半晌功夫,我将厨房倒腾出烟火香,油锅刺啦刺啦像在天劫,而贺峻霖则陷在客厅的沙发里,拨通电话取消了预约,餐馆对他的不能到场也表示十分遗憾。



03.


严浩翔在认识敖子逸之前不怎么来酒吧,理由是他讨厌烂醉的陌生人猝不及防地扑到自己身上,对着他喊Jenny、Luna、Monica之类乱七八糟的名字。


敖子逸热衷打赌,赌注永远是一杯鸡尾酒并且至今没有输过。他在酒吧里嗨了一圈回来后从背后勾住严浩翔的脖子,扯着嗓子盖过那边跳舞的音乐对他说 : “严浩翔,那边有个女孩说要请你喝一杯。”


“不了,A。”严浩翔摇了摇头,拍下一张钞票,“我的耳朵有些疼,我想先走了。”


严浩翔喜欢喊他A,敖子逸曾经认真仔细地介绍过自己的名字,敖子逸的敖,敖子逸的子,敖子逸的逸,严浩翔一边擦枪一边说“知道了,A”。


敖子逸不开心,于是严浩翔好心地告诉他,他也可以直接叫自己严,这让他感觉会听起来特别酷。


敖子逸揪着一张脸说您怎么不叫味精呢?


酒吧里依旧热闹,人们拥在一起,认识不认识都
一同快活地喝酒跳舞。


“别呀,你回去干嘛?睡觉吗?你真无聊。”敖子逸带着他转了一个方向,左手抬起来指着吧台那一头的一个女孩,“她看上去好像很喜欢你,眼睛里装满了爱心。”


“你来酒吧就是为了招蜂引蝶的吗?”


敖子逸无比坦诚地点头,“我发现我有一种超能力,安静站着就会有女孩请我喝酒,啊有时候也
会有男孩,但那种情况我会拒绝。”


严浩翔没法确定敖子逸有没有看见刚刚自己翻的
白眼,他被喧闹的音乐声吵得有些头疼,顺势朝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身影直愣愣地闯入眼眶,像一道强光刺得人眼泛酸。他瞪大了双眼,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敖子逸在他身后,碰了一下他僵硬的身体:“你怎么了?”


严浩翔转过身来,颤抖着出声:“我......我好像找到他了。”


“谁?”敖子逸想了想,恍然大悟,昂着脖子搜寻起来。人影重重,他不确定哪一个是严浩翔成天念叨三十遍的心上人,“我想起来了......枣红裙子!她在哪儿?哪儿?那边那个金头发腿很长的吗?”


严浩翔没有回答,丢下他独自往东南角的单人沙发走去。那里坐着一个瘦弱的东方长相的女孩,碎花裙子盖过膝盖,外面套着淡紫色的细绒毛衣,短发顺滑而光亮,静静地啜着一小杯深红色的酒,眺望着正在跳舞的人群,显得饶有兴趣。


敖子逸失望地咂咂嘴,遗憾严浩翔没有像他猜测的一样喜欢性感漂亮的女人,那位平胸小妹清纯得过分。然而他才没有叹息多久,便看见严浩翔迈出去几步后又折了回来。


“你难道不好意思去搭讪吗?”


“不是。”严浩翔摇头,眉头紧蹙,“我刚刚太激动了,没有看清楚,那分明是个女孩。”


等一会儿,敖子逸的脑筋有些转不过来,待他终于理清其中的弯弯绕绕,震惊指着严浩翔的鼻子:“你是说你的心上人是个男的?枣红裙子是个谎言? ”


严浩翔不厌其烦地纠正他:“没有心上人,没有枣红裙子,我只是在寻找那个人。你听话不要只靠关键词自己联想编故事可以吗?”


“我开始对我们的友谊产生怀疑,你骗了我。”敖子逸悲切地捂住胸口,“作为报复我要去搭讪那个小妹妹。”


“都说了我没有骗你。”严浩翔抱住他的胳膊拦住他,“你别去打扰她。”


“你去问问所有和我喝过酒的女孩子们,她们可从来不觉得我是在打扰。”敖子逸横了他一眼,动来动去试图摆脱拉住自己的手。


严浩翔咬咬牙:“我再请你喝一杯。”


敖子逸立马不动了,乖巧得像一只小鸟,眼底跳跃着光芒。



04.


直到在酒吧的沙发上坐下来时,我仍旧遏制不住内心的复杂。贺峻霖是个十分有想法的少年,这个十分有想法包括了: 用地窖里珍贵的葡萄酒做烤鸭、抄写我教给他的秦腔唱词当论文以及扮成女装去酒吧喝酒。


他言之凿凿,说这样去会更加省钱。我想不通,他一个几千镑零花钱揣在口袋里都没骄傲的富二代,有什么理由需要说出省钱两个字。我捂着钱包心碎了一下并且拒绝了和他一块儿扮女装的邀请。


贺峻霖真的蛮可怜的,他生活的少数消遣之一就是预约全市各大餐厅,然后穿好漂亮的西装前去品尝。今晨他兴致勃勃起了个大早,站在我的床头向我描述那家店的芝士在传闻中有多好吃。我在睡梦中甚至听见了口水的声音。


结果就在他终于可以点菜了的时候,楼底下一个鸡蛋摊翻了,接着路两边所有的小摊子都翻了。


一堆举着歪歪扭扭的横幅的人和另一堆人扛着枪的人开始打架。餐厅老板想要关门,于是我俩被请了出去。贺峻霖一脸愤怒和失望地站在街上时甚至想要冲上去和那些天天搞暴动的人理论,被我以非暴力的方式拖了回来。


回家以后贺峻霖就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许久才抬头说明了他想要借酒浇火的意愿。他的眼神看起来超级凶,仿佛我不同意就会砍了我的脑袋,于是我清了清嗓做作地回答了一声可以。


我作为贺峻霖的护花使者坐在他的周围,手里捧着一杯并不好喝但很贵的酒。他坐在沙发上,假发是淡淡的栗色,肉色丝袜遮挡了腿毛,加之他的纤瘦,在迷离的灯光中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他酒喝得很慢,抿一小口就推到一边,看会儿人跳舞,再接着抿上一口。


我知道在周围暗中观察他的人眼里,一定觉得他非常迷人和优雅。那可不是吗,那个姿势和动作,和我小时候家门口喝茶的老大爷一模一样。


“贺峻霖,好像挺晚了,咱们回去吗?”


贺峻霖回过头来看我一眼,他的脸颊染上微醺的潮红,笑着说:“我又不是真的女孩,就算是夜不归宿又怎么样?”


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不好就此作罢,只能强行掰过他的身子,苦口婆心:“贺峻霖,你的父母说你是难得一见的天才,照你这种家庭环境,他们可以支持你的任何深造——你懂我的意思吗?不要再敷衍教授了,你应该好好写论文,然后发表,接着申请专利,进入科技局那样的地方。”


贺峻霖垂下眼睑,轻晃酒杯:“你来第一天我就和你说过,安静呆着就好。人之过,在好为人师。中国黄老师,别忘记你们祖先的教导。”


“你打算一直像这样,整天无所事事,在这个城市里找各种各样的地方吃东西和喝酒吗?”


“没有什么不好吧?”贺峻霖耐住性子,“我不杀人不放火,还时不时拉动消费,平衡社会财富。”
“贺峻霖,无论怎样,他们是你亲生的父母,别让他们对你的期望通通落空。”


贺峻霖又挑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慢慢把最后一口酒喝完,嘴唇上泛着水光。


“谁告诉你的,他们是我亲生的父母?”


他站起来,抖了抖碎花图案娘里娘气的裙子:“也许有很多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比如我的父母不是亲生,又比如他们在研究的玩意儿才会杀人——黄老师,如果不是因为烤鸭你明天就可以滚了,而现在,我要去上个厕所。”


说完,他便朝着厕所的方向离开了。不得不说他天赋异禀,走路的姿态气质非凡,背影迷人。


我一边叹气一边伸懒腰,背靠在沙发上,看着另一个人不动声色地朝我走来。


这个人是整晚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最为骚情的公蝴蝶之一,算了之首吧。他在我身旁挑了一个座位坐下,举着酒杯挡住了自己的脸,视线不与我交汇。接着用一种极低的、只有我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他怎么走了?”


“可能是嫌我聒噪了吧。”我无可奈何地回答,打量到他的打扮,“你怎么穿成这个糟心样,敖子逸?”


“有问题吗?我是嫌热才不扣衬衣纽扣的——绝对不是为了多骗酒喝。”


“别撒谎了,我明明看见你对一位卷发的女孩笑得皱纹都要僵在脸上了。”我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冰冷,“你变了敖子逸,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入乡随俗......”他苍白地解释了一句,接着轻咳着转移话题,“关于那小子——有发现他在设计些什么吗?”


“没有。他整天看古希腊神话,我都在怀疑他有没有忘记牛顿是谁。”


到这里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之前提过在下是一名历史管理局的执行员,常常需要处理一些难以言喻的任务。好比根据高级情报,贺峻霖拥有特殊的科学才能,利用好也许会在未来的一场世界大战中发挥巨大作用。


很显然巨大作用肯定不会是在军队尝菜和喝酒,贺峻霖现在有些找不到自己的人生方向。我被派来,用上头的话说,就是保障他的安全,因势利导,指引他走上科学的道路。


否则我刚刚也不会无聊到和贺峻霖说那些讨人厌的话。


顺便一提,敖子逸是我的助理,他看起来很傻,实际上也的确很傻。我们在接触贺峻霖的过程中发现,有人一直在雇佣杀手想要解决掉他,于是身手较好的敖子逸悄悄潜入了这个杀手组织,暗中作梗。


“我其实有点搞不懂我的工作,既然知道了被雇佣的杀手是谁,为什么不直接干掉?”


我颇为心疼敖子逸的智商,耐心向他解释 :“ 干掉一个还有下一个,你要做的是顺藤摸瓜,找出想要杀贺峻霖的人到底是谁......说起来你盯得那个杀手小哥呢?”


敖子逸指了指厕所的方向。


我的内心像碎了一座金字塔,猛的一下站起来,冲过去时浑身紧张地发抖。



05.


站在厕所门口严浩翔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里面好像有人在吐,也好像是在哭。他慢慢走进去,推开其中一扇的门。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那件飘逸的白底碎花裙,而瘫坐在光滑的地板上、伏在马桶旁的就是刚刚的那个女孩。


她脸颊通红,像是刚刚吐完一场,小腿上肉色的丝袜被水渍溅湿了好大一片,白皙的皮肤清晰可见。感受到有人来,眯成细缝的双眼费力睁开,喉咙间还发出难受的轻哼。


即使是这么潋滟的一个景象严浩翔首先想到的还是另一个问题: 毫无疑问,他进的是男厕所,所以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严浩翔俯下身子,托住她的腋下将她抱起来。她醉得像一摊烂泥,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无法独自支撑着站着,于是勾住严浩翔的脖子挂在他的身上。


炙热的喘息浇在耳边,严浩翔回扣住她的后背。尽管瘦弱,但骨架仍旧比一般女孩要宽许多。严浩翔的心情莫名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贺峻霖 ? ”


身上人头埋在自己颈间来回揉弄,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像是有一千万只飞鸟忽然齐齐扇动翅膀,从心头飞走,严浩翔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以平复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


“我找了你好久......”


“你胡说。”贺峻霖醉得不轻,伏在他的肩头痴痴地笑着,“你不要骗我,我知道没有人在乎我的,没有人。”


他抬起头,以一双沉醉、波光闪动的眼看着严浩翔 : “所有人在乎的都只是我的脑袋,说它能做大事......它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 “ 那就拿走它好了,给你们,全给你们,不要再逼我。”


“贺峻霖,贺峻霖!”严浩翔止住了他的动作,“没有人要你的脑袋,你好好的,不要动。”


等到贺峻霖重新冷静下来,严浩翔再度将他搂进怀里。


“你还记得我吗?我叫严浩翔。”


“记得,我记得......”贺峻霖小声回答着,重复了许多遍,“严浩翔,我记得。”




次日贺峻霖醒来时发现没有睡在自家的床上,而且头疼得像被人暴打了一整晚,登时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在酒吧被人下了药。


他含着口水,紧张地掀开被子,往里望了一眼,接着心想完了,他被人换过衣服。


正当他开始理性思考为什么除了头身上别处一点也不疼的时候,卧室门被咔哒一声打开了。


端着早餐进来的严浩翔顺手开了灯,这个季节早晨天色依旧昏暗。


灯依次亮起来,贺峻霖裹紧了被子,双眼警觉地望着他。


“早上好,饿了吗?”


看清来人的长相十分可观以后,贺峻霖细细回味声音,磁性而动听,瞬间放松了下来。不是以貌取人,贺峻霖认为这样的一个人,即使是和他发生了什么也说不好到底谁占了谁的便宜,于是果断痛快地向食物屈服。接过严浩翔递过来的调羹,诚挚地说了一声谢谢。


“别客气——你的衣服昨晚吐了一身,你一直跟着我,我找不到你的朋友,便自作主张将你带了回来。”


贺峻霖开始暗自后悔喝酒误事,眼珠一转,试探问道:“我昨天还和我的家庭教师说,即使夜不归宿也没有关系,反正也不会出事,你说对不对?”


严浩翔笑着说:“是啊,怎么会出事呢——衣服可能已经干了吧,我去拿给你。”


贺峻霖端着一小碗白粥,看着他出去,重新带上门。这才将碗放下,挪了挪身子,将刚刚一直咯着自己的枕头掀开——出现了一把手枪。





严浩翔还在犹豫要不要借一套自己的衣服给贺峻霖好让他回家,他自己原本那件裙子和毛衣实在太怪异,哦还有那双肉色丝袜,都破洞了。


他进了卧室,慢慢靠近床,贺峻霖仍旧躺在床上,吃完的粥碗放在一旁,漂亮的眼睛追随着自己的步伐。


接着他在俯身递衣服时,冰凉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你好像很危险的样子。”贺峻霖的眼里透着精明,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观察细致,且善于自保的人。


“贺峻霖,你不认识我了吗?”


贺峻霖扣响了扳机,礼貌地问道: “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


苦笑在严浩翔的脸上慢慢放大,直到眼底都浸满了悲伤:


“我们怎么会不认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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