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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霖】#嘿!傻仔

丁程鑫姨母大队队长:

- 九十年代风(?? 
电影甜蜜蜜部分借鉴


- 请勿上升真人


- 请某五信守承诺!








“你要好梦,要记得去见我。”



#


   


     贺先生结婚那天,严先生起得比往常都早了几时。



      天还是蒙蒙的亮,往窗外一撇约莫能看见排排穿梭的注目彩灯,比起夜晚大致是暗了不少,他收紧了衣服说是冬夜漫长,路上已然有了不少行人,都在这呈十字的马路口守着一阵变换的灯,然后车来人往。



      这年代的城市,比起其他贫瘠不发达的地方真是繁华的过了分,烟靡散漫的娱乐消遣建立在有钱挥霍的基础,身居几平米的人没命工作只为了个落脚的地方,走上街每天只身与无数个人擦肩而过,一眼能看清楚的是迷途还是各有各忙,虽然是不会知道他们都在想些什么,只听了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所以也孤独。



    严先生今年三十五,来到香港十九年,跟从父母家业从原本的地方往上迁,年轻的时候气盛,凭着一股初来的热气硬是让这香港的黑市炸开了锅,不要命的揽着几方的组织个个矩礼拜下,潇洒过了不久,也是那么慢慢退场而已,所幸这年纪与其比还算轻,一大辈子的时间准备慢慢摇过。


      严先生在香港的十九年,大半的时间是跟着贺先生一同度过的。


 
     可以说是他不得终的追了人几年,追到手跟着人又过了几年,最后遂了那人的意愿分开几年,现在人要结婚了,他手里拿了一叠红得戳眼的请柬,张了口实在是没什么话好得说。


所以也罢。


     总归是想拿出点气势对这人一句干净利落的回绝的,又显得太小气也不思索他怎么找到的自己,是了,本还在心心念念做着旧时来的梦,那人就硬是突如其来的一旁唱起了给他自己的喜歌。


     说来也是扰人,早些年贺先生爱足了自由,不愿让严先生一直帮着他,严先生又是个要面子的主儿,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不足以让他纠缠至久,活脱脱的快丢了名声,所幸让那人走啊,谁知道,就这么走不见了好几年。


     现在人回来了,准备安定下身了,一旁要那么比肩共进朝朝暮暮的人却不是陪伴他至行将木就几近开花结果的严先生了,定局摆在前面,让人平里生了些凄凉。



这凄凉是你无法与人共山川共岁月而来的无奈, 无造孽无恶行最后青莲也不成佛陀。


 


 


 


#


 


 


 


于贺先生在一起之前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至今时隔了三年还记得。


 


 


     那时候店里工作的贺先生穿着红白相间的条纹衣服,眼睛睁大双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突然转过身与之视线触碰,活脱脱像是个迷茫疑惑的小松鼠。


 


 


还是严老大的严先生第一次被这么个人好看的惊着了,不是红唇大波的女郎,不是稚气未脱的学生妹。


 


 


他被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惊着了。


 


 


 


     自译美色从眼过拈花不沾身的严老大第一次有了想直接把人抗走的冲动,意识到自己身后还跟了一帮人,随手指了一个还在看风景的小弟去找人搭讪,吓得人直接挺直了身子一副上刑场的架势走近了店。


 


严老大在店外等了很久,隔着玻璃橱窗的小松鼠皱着眉一副状况外的表情。


 


 


最后人出来了深深的朝自己鞠了个躬。


 


 


“翔哥,准大嫂不给。”


 


严老大一脚踹过去声讨了句没用。


       


   店里的小松鼠开始擦窗子,拿着清洁剂和麻帕摇头晃脑的左右移动。


 


     当时的严老大铁下心得把人追到手咯,处理完事物每隔几天都在这儿看着小松鼠,有时候会进店里买东西,成功的跟着小松鼠说上了几句话。


 


    这恋爱的滋味还真有点棘手,严先生自认为不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偏就这件事儿上他就丢了本该有的率性,带着点怕烫手的意味,小心翼翼让人大跌眼镜。


“诶我说,你不去工作你整天跟着我干嘛呢。”


 


小松鼠下了班,换了一身儿棕色长衣,就这么被路边的彩灯照着,头发也镀上了一层暖黄,在严先生跟着走了那么一会儿之后转过身去。


 


“让你跟我在一起啊。”


 


       这是严先生第一次向着小松鼠吐露心声,一旁的小弟识了相各走各道的离开,街口人不算太多,但是来来往往难免会有些急,小松鼠还沉浸在他那句话中,身后行人莽莽撞撞的碰上了。


 


   就这样小松鼠离严老大又进了一段距离,或许是不知道说什么罢,投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错开严老大走上马路。


 


     严老大第一次生了这样挫败的感觉,也没有去追,看着贺先生急促逃走的背影和随着脚步轻掀的长衣给了自己一个鼓励。


 


继续追,我还不信了。


 


 


他看着一堆小弟投来的疑惑眼神有些头疼。


 


“大流阿五,港边那块儿怎么样了。”


 


“翔哥,一切都好...就是莫名的起了个小组织,貌似要跟咱抢生意。”


 


“这种小喽啰你们先去,等把你们准嫂子追到手了再慢慢算账。”


 


#


 


 


要说怎么把人追到手的。


 


其实他也不怎么清楚。


 


     上次过后他有几个星期都没在去看小松鼠,要说心心念念可还行,偏偏这事儿多不能离身,约莫有了胆怯。


 


他再去找小松鼠的时候,人把他留在了店里,严老大坐着对面的桌子看他捧着脸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你很厉害对吗。”


 


“是吧。”


严老大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跳动,死死地盯着小松鼠不眨眼。


 


“所以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呢。”


 


严老大憋了气才没有把那句因为你好看说出来。


 


“喜欢还要理由吗。”


 


“那行我们在一起吧。”


 


严老大还没反应过来,小松鼠的嘴唇就凑了过来,严老大也是第一次知道,这好看的人也可以如此生猛的。


 


欣喜狂热的冲上大脑,他也不去问小松鼠是为了什么,至今对于严老大也还是个谜题。


 


 


“我突然觉得,我来香港这几十年,都为了你。”


 


小松鼠听这话转头过去,微鼓的脸颊有些红,严老大随即看到了橱窗外凑近了快贴上玻璃的几双眼睛感受到视线之后齐齐的闭上装瞎。


 


也真是好笑。他这一块儿捧上了心头的蜜糖突然开始融化爆满。


 


严老大的生活突然迎来热恋期,带着安生稳定的意味,在这个看似很热闹的孤独城市有了暖意。


 


    他对着那双微颤着睫毛的眼睛灌输了满满一汪的温柔情深,觉得自己摇摇欲坠的快要掉下来,咕噜冒着热气的开水和四处无不闪耀的彩灯,走过马路的行人和隔岸望海的情侣。


 


还有那时不受拘束活的恣情洒脱的严老大与小松鼠。


 


 


 


#


 


   贺先生要结婚的前一天晚上,严先生怎么也不得安眠,翻来覆去任命的开灯叹气。


 


  这一年的冬天比起那一年真是长多了,虽然这沿海的城市也冷不到哪去,严先生已经很久的,熟睡时身旁都没有人。


 


     刚在一起的时候,小松鼠拖着行李搬了过来,依旧的上下班只不过身旁都有严老大跟着,像看着宝贝一样生怕丢咯。


            


             到了晚上差不多的时候,小松鼠会做饭,吃饱喝足只要没有急事儿,他就爱枕着小松鼠的膝盖看着电视,色彩不算鲜明颗粒物质满屏的效果让严老大这种忙人很快就能睡去,小松鼠通常拿过一旁的薄毯盖他身上,一会儿戳戳严老大的脸一会儿摸摸严老大的头发。


 


    他本来不喜欢这种散漫无聊的日子,却因为有了小松鼠整个室内的光源都变得温柔起来。


 


          他还是最爱的小松鼠的嘴唇,动情时轻轻啃咬,顺着线路来回舔抵,看着小松鼠慢慢聚集水光开始模糊的眼睛会有成就感,然后在他耳边声声说着,我真是喜欢你。再昏昏沉沉的抱着人入睡,补上了这些年来都没有做过的好梦。


 


他说温暖真是,怀里人梦中人,心上人身边人。


 


 


       那时候的日子如同刚打开的汽水儿,还是引进的外国牌子,刺鼻爽口,爱意吐露太多次连他自己都觉着耳膜子生茧。


 


没关系的,都没关系。


 


          他是与世人不同的那一个,干着最不要命的生意,做着出乎意料的决定,每一步走的谨慎,爱了一个与世人都一样的人,要过着凡夫的生活,悲时替人拈香批盔,喜时触人眉眼为人吟唱喜歌。


 


算是一点也不孤独,一点也不特别罢。


 


         他若能看见的,眼前只有一缕慈悲的微光从外面进来,安静的蛰伏在视线中,随即望去,世人海海。


再无人像自己一般,抓着旧时不肯放。


 


 


#


 


 


最为触动的一件事,莫过于他四年前与贺先生吵架生闷气的时候。


          他甩了门出去,脸色阴沉的连一旁的心腹都不敢靠近,最后还是阿五怯生生的凑了过来。


      “翔哥...那帮人占了那块儿地,还把咱兄弟打伤了好几个,您说,这怎么办。”


果不其然,脸更黑了。


 


    “都骑到脖子上来了,还能怎么办,拿上东西带着兄弟,走。”


 


          对方这次算是有备而来,早早的等在了相约的地方拽的二五八万四处张望,见了他们话也不说,带着一帮乌压压的人就走了过来,一脸贼兮兮的横肉翻飞,油腻的让人直呕。


 


“我说,翔哥,这北郊那块地儿好交易,您看看,给兄弟们个获利?”


 


“滚。”


 


“嚯,那别怪咱不讲义气了。”


 


           就算是身经百战可人数差异算大,眼看快处于下风的严老大抹了抹手臂上的刀口子,旁边的的阿五拉近了奋战都是血腥满目的模样。


 


“翔哥,他奶奶的他们不讲道义,好几个手上拿了枪,铁了心要您的命。”


 


严老大靠着墙示大口喘气意他过来,不放心的看着周围随时会冲过来的人,对着阿五说。


“如果我出了事,你回去,你们大嫂问你们我去哪儿了,告诉他我离开香港了,让他别跟过来。”


 


“还有,告诉他我很爱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阿五看着严老大眼睛里蓄了泪水,手上狰狞的刀口子还在流血,心一横重重点头就转身跑了出去。


      严老大不是会认命的那种人,自他走上这条道开始,心里想着是干不过就死,又不畏些什么。


             可现在不同了,和他闹别扭的小松鼠还在家等他,说不定做了菜...又或者还在生气。


他怕的是小松鼠就这么找不到他了。


 


       这是和小松鼠相伴的第三个年头,期间大事小事儿都有过,就是没想到,这么快这报应就来了。


 


严老大吐了口唾沫星子,拖着刀往原地走去。


 


         所幸,阿五带了枪支和兄弟回来,对方一看架势不对脏话彪口就跑,一群人围着他伤的伤累的累,回了组织部皆是满身挫败。


 


            小松鼠红着眼睛赶来的时候他还在补觉,手臂已经包扎,昏昏沉沉的药效没了疼痛感。


 


“严浩翔。”


 


       音调放低变轻,仔细还能听出点哭腔,睁眼便看见那人手足无措的叫他名字。


 


“乖,让我抱会儿。”


 


        小松鼠凑过去抱住严老大,听他慢慢传来的均匀呼吸声,眼睛发酸得很,知道他已经睡着,调整了位置趴在一旁嘟囔。


 


“如果你不让人告诉我,那我是不是还会被瞒一辈子啊。”


 


“你能不能答应我啊,平平安安的。”


 


“这么多年,谁不是一样的喜欢呢。”


 


           最后小松鼠叹了口气,又去仔细看着严老大的眉眼,眼睛是深邃的,鼻子是挺的,嘴唇是好看的,一切都是好的。


 


“好啦,你要好好做梦,去梦里再看看我。”


 


 


#


 


        严先生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放下的,关于那段谁都不想提起的暖色调岁月,因为被咔嚓的太突然,所以措手不及的呆愣了很久。


 


       关于突然离开的贺先生,严先生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追问了,那时疯一样找他的严老大已经死在过去了。


 


前几日他又长了胡渣,依旧看着街上来往的车辆。


 


          几个月前阿五和大流举行了宴请,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仔细思索有有那么点好笑。


 


          端着酒杯时他就在想,这么契合的两个人最后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原因,那么如此甜蜜的当年他和贺先生简直是一场现世而来的悲剧吧。


 


             当大流扶着醉醺醺的已经直不起腰的阿五一个个敬酒到他这儿的时候,特地拍醒了阿五一声清脆的碰杯声和着洒下的酒水,大流一口饮下对着严先生依旧是那般恭恭敬敬。


 


“翔哥,啥时候您也让兄弟们吃吃您的喜酒啊。”


 


之后的沉寂都被旁人的起哄声带了过去。


 


他也想的,想和那人这样,大红喜字大批宾客,到了最后,这大红的喜帖却到了自己手中。


 


         严先生放下贺礼就匆匆离去,想着这偌大的城市什么时候也可以让自己这样热闹一次。


 


 


#


 


 


             驱车去贺先生婚礼现场的时候,严先生手心冒汗眼皮也跳得厉害,带着一堆红丝捆绑的东西载满了不甘。


 


就是这个人,也只是这个人。


让他觉得岁月再深长也不过如此,让他觉得时间再短暂也了无生趣。


 


可是这个人,所以这个人。


带着他最深重的旧梦与反复而来的岁月,跟芸芸众生一样沉入深海。


 


           他就是那样孤独的一只鲸,守护着快要沉没的孤岛,最后在空无一物宽广蔚蓝的深海里发出低鸣。


 


严先生低头看表,笑意的数着自己会不会迟到。


 


以前我看向你的时候,只觉得温柔的眼睛都快要冒汗。


 


再等等我。


 


#


 


 


             到了目的地严先生下了车,整理了衣物快步走去,哄闹的气氛随之涌来,他大致是不怎么适应,皱着眉头去礼品册上登名。


        刚收到了阿五发来的信息,严先生像下定决心一般直直呼气,没把握的紧张感漫游全身。


 


      贺先生一个人拿着酒杯应付宾客,在看见自己后愣了不止一下,轻巧的晃着步子,穿过长长的人海队伍朝自己走来。


 


“我以为你都不会来了。”


 


严先生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他看着贺先生觉得什么东西都可以不去计较,关于一切也一样。


 


“你的婚礼我当然要来。”


 


 


 


“不然谁做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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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被一群人砸了婚礼场子却愿意被配合掳走的贺先生对着严先生狡黠的笑着。


 


“我就知道你会来,所以婚礼是假的。”


 


“那我给你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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